一场宫变,尊贵的公主死于战乱之中。死前她发誓,势必要让敌军将领的子孙臣服在她脚下,对她尊敬行大礼。再睁眼,她的灵魂重生在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身上,从此更名为贞娘。她一心想要复仇,于是斗太师、修水利、夺兵权,带着前世敌国的七皇子,得贤才,收民心,一步一步坐上皇位。她成为皇太后那天,万千子民全都跪伏在她脚下!...
“什么意思?竟然让我负责洗衣服?”贞娘抱着木盆站在浣衣局的门口,气愤的自言自语着。
这算什么,嘴里说着喜欢,又把我派到这种地方,燕国的皇子都喜欢戏耍别人吗?
贞娘将木盆随手一丢,看着满院晾晒的衣物,那洗衣池浑浊不堪,其他人拎着桶取水洗衣,忙的不可开交。
别说洗衣这种粗活,就是浣衣局她也从没来过,现下站在院中,却不知该去向何处。
“喂,你站在这发什么呆呢,还不快点干活。”一位体态丰满的嬷嬷走了过来,扔下一堆衣服说道,“这都是七殿下的,赶紧洗了。”
贞娘瞥了一眼,轻咬嘴唇,接了过来,心里咒骂道:“一个人穿多少件衣服?又不是三头六臂。”
她学着旁边人的样子,将衣服摆在石板上,装模作样的双手揉搓起来,心里却盘算着要如何离开这里。
“你要用那衣杵,”旁边的小宫女凑过来,将木桶里的水到了些出来,又揉搓了几下,让衣服浸湿,而后放在石板上,说道,“这样捶打才管用。”
贞娘微笑着点头感谢,一边洗衣一边打听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是哪个宫的?”
“我叫茉儿,进宫就被分到了浣衣局,没伺候过各宫主子,你呢?”茉儿有节奏的捶打着衣服,还不时翻转方向,手上动作很是熟练。
“我叫贞娘,从未晞宫过来的。”贞娘无聊的看着周围,才发现水池边上至少有十几名小宫女。
“原来是七殿下宫里的?怎么从来没见过你?”茉儿凑过来小声的问道。
“我才到未晞宫,就被派到这里来了。”浣衣局在宫中地位不高,自己被送到这里怕没有出头之日,在这里的人碌碌无为几十载,她决不能被困在这么个地方。
“看你的样子瘦瘦弱弱的,进宫前吃了不少苦吧。”茉儿随手拿起水桶,一股脑的将水全部倒出,小声感叹道,“可惜这宫里未比外面好多少。”
“此话怎样,这天下什么地方能比皇宫好。”贞娘不服气的反驳道。
“以后你就知道了,我娘曾经伺候过先皇后,那刁蛮的长公主最难应付。”茉儿刚一说完,便发觉自己说错话了,咬着下嘴唇,忐忑的瞥了她一眼。
原本只是闲聊,她却突然提到前朝,这样的刻意定有阴谋。贞娘装傻充愣的追问道:“你娘是前朝宫人?”
茉儿惊慌失措的捂住她的嘴,央求道:“好姐姐,是我说错话了,你可千万别去告诉管事嬷嬷。”
贞娘握着她的手,亲切的说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她的话是真是假无法判断,但或许可以随机应变,套出什么消息来。
此时管事嬷嬷正好不在,贞娘拉着茉儿躲到一旁,说起了悄悄话。
“安国亡了,你怎会留在了宫中?”
茉儿似乎并不想多说,可事已至此只能如实相告,便小声说道:“其实大军攻进皇宫后,皇后带着小皇子逃出了宫,被禁军一路护送,要与南溪将军汇合。”
“然后呢?”贞娘激动万分,心中猜测莫非母后还活着?
“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,都是听别人说的。”茉儿双手一摊,摇了摇头。
贞娘轻声“哦”了一下,看见管事嬷嬷朝她们走来,便不再追问了。
“都干什么呢,手里麻利点,一会马球场要送来不少衣服,明天还急着用,赶紧把手里的活干完,别耽误后面的事。”管事嬷嬷冲着众人大喊,大家又如上了弦般,迅速动了起来。
茉儿打好水,便继续洗衣去了,贞娘却站在一旁沉思,刚才七殿下说他要去打马球?难道此刻就在那里?不行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。
贞娘决定去找不负责任的七殿下,要个说法,便溜出浣衣局,向马球场而去。
宫中的路她甚是熟悉,马球场曾经也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,那时候她骑在马背上,风驰电掣,一身戎装英姿飒飒。
贞娘躲在栅栏的后面,马球场上不见人影,难道是在后面的净息堂。
她小心翼翼的摸到墙角,听到里面有人说话,便驻了脚步,侧耳细听。
“都先下去吧。”这是七殿下的声音,他一定就在里面。
贞娘绕到后面,这里有扇窗户,为通风会一直开着,便钻了进去。
里面的陈设似乎没有什么变化,几架屏风将屋子隔开。
屏风后面热气腾空,男人的影子映在上面。
丁崖如刚刚结束一场马球比赛,得胜的兴奋还未退去,他靠在浴桶边,哼着小曲,回想着刚刚的精彩时刻。
我在浣衣局辛辛苦苦洗衣服,他倒好,在这沐浴享受。贞娘恨不得上前大骂他一顿,可现状并不予许,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。
看着满地散乱的衣服,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垫脚躲避,眼睛盯着屏风后面,步伐轻盈缓缓靠近。
屏风后的身影晃动了一下,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屋里,便开口问道:“是沐泉吗?赶紧把地上的衣服送去浣衣局,明日我还要穿呢。”
听到这话,贞娘更是火大,索性直接一脚跺在衣服上,可谁知,那衣服下面有根球棍,脚下一滑,整个人飞了出去。
面前就是屏风,她双手张开扑在上面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。
贞娘揉着手肘,皱着眉头抬眼观瞧。
雪白的肌肤,厚实的肌肉,挺拔的胸膛,俊朗的面颊,坚毅的眼神,丁崖如正赤裸着上半身,惊讶的看着她。
“你怎么……不穿衣服呀!”贞娘羞红了脸,连忙背过身跑开了。
丁崖如也红了脸,捡起衣服匆匆穿上,嘴里抱怨道:“谁沐浴还穿衣服?倒是你,从哪里溜进来的?”
一阵沉默后,丁崖如转到她面前,审视的打量着,疑惑问道:“你不是应该在浣衣局?怎的,跑到这来了?”
“我……我就是来看看。”他只穿着内衫,胸口的肌肤若隐若现,像是有只手在向贞娘召唤,弄的她心慌意乱。
“看什么?你不会是对我一见倾心,特意跑来,看我吧。”丁崖如洋洋得意的猜测,恬不知耻的凑了过来。
贞娘心脏加速,思绪混乱,这是仇人的儿子,我要利用他复仇。她在心中不断默念,努力压制那颗躁动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