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趁羽知没来之前,我最后问你一次,傅景桓……你这么对宁宁,有一天恢复记忆了不会后悔吗?”闻言,江宁宁正要推门的手一顿。...
将衣服钱转给谢子怀,删掉谢子怀微信账号后,她的微信联系人里只剩安姨、安欢颜和董教授,还有靳沐淮。
靳沐淮头像是从海底仰拍太阳的照片,朋友圈一条没有,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年人的账号。
她手指停在靳沐淮的微信头像上……
“昨天医院的花费是多少,我微信转给您。”江宁宁转身望向正看文件的靳沐淮,“还有您的领带也被我弄脏了,我一并转给您。”
轿车突然左偏紧急闪避,江宁宁手机脱手飞向靳沐淮。
江宁宁睁大眼伸手抓了个空,人也撞入男人温热的怀中,刚要下移抓手机,细腕便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力攥住。
手机不偏不倚掉在靳沐淮裆部。
意识到那的确不是自己能伸手的尴尬位置,她尴尬得耳根红透。
一抬头,正和金丝眼镜后那双深沉湛黑的眼对上,心跳因为窘迫不自然快了起来。
傅机看着前面打着双闪急速离去的轿车,也惊出一身冷汗,忙道:“先生不好意思,那辆车突然超车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。
江宁宁坐直身子,道歉:“不好意思。”
靳沐淮不紧不慢将手机递给她,伸手捡起散落的文件。
“谢谢。”
过了减速带,平稳驶进市区二环内的别墅小区正门。
江宁宁同傅机说:“您放我在这里就可以了。”
“你现在住的地方容易发生危险。”靳沐淮合起摊开在腿上的文件,语气不容置否,“让李叔把你行李拿过来。”
没追问靳沐淮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,见靳沐淮下车,她也跟着推开车门:“我明天就离开海城了,一晚而已,行李提来提去太麻烦。”
靳沐淮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着文件夹,示意江宁宁进来:“一晚而已,就算再急于和靳家撇清关系,也不在这一晚。”
江宁宁手心紧了紧,靳沐淮作为靳氏集团的掌权者,积威已久,即便并非命令,说出来的话也强势的让人无法开口反驳。
她乖乖将钥匙交给李叔:“要带的东西我都装进行李箱了,麻烦您帮我把桌子上书本和抽屉里的东西收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李叔应声。
靳沐淮在海城的别墅江宁宁来过,只是从未在这里过夜。
“先生回来了。”正在厨房忙活的阿姨王妈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,见到江宁宁熟稔打招呼,“宁宁小姐也来了,正巧我炖了鸽子汤。”
吩咐家里阿姨把二楼客房收拾出来后,靳沐淮就进书房开会,午饭是江宁宁一个人吃的。
傅景桓的公开道歉声明,要比承诺江宁宁的时间更快。
他们领完离婚证三个小时,手写的公开道歉声明就贴在了海城大学公告栏里。
傅景桓的私人微博也发了致歉声明。
海城大学的贴吧和论坛中,校方也为江宁宁正名。
表示江宁宁并未对傅景桓下药,只是两人误喝了,也是江宁宁以强大的意志力抵抗药性清醒,没有让心存恶念之人得偿所愿。
他却因对江宁宁心存芥蒂,在还未完全转醒头脑不清楚时不听解释拍照报复,损害了江宁宁的名誉,造成江宁宁心里和生活上的巨大压力,对此感到十分内疚和抱歉,在此郑重向江宁宁道歉。
下面留言惊诧一片。
有怀疑其中有猫腻的。
有大骂傅景桓是渣男随便传播别人隐私照片,让江宁宁告傅景桓的。
还有听说过江宁宁和傅景桓过去,觉得这是傅景桓念及旧情给江宁宁一个台阶下的。
也有人提出,那傅景桓传播的照片应该怎么解决,当时好多男生都把照片拍下来了,甚至发到了社交账号上。
好在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,还没有发酵起来傅景桓就已经发布道歉声明。
江宁宁只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平息下去。
明天要走,江宁宁并未把行李箱中的东西全部取出来,只取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出来。
因为身上有伤无法完澡,她简单洗漱后打算下楼喝杯水睡觉,刚从楼梯上下来,就看到站在开放式厨房冰箱前打电话的靳沐淮。
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光影交汇中,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,脖子上挂着毛巾,身上藏蓝色家居服还未系上扣子,冷白的皮肤,胸膛和腹肌线条显露无遗,未戴眼镜的脸清绝俊美,姿态倦懒。
“我从未忘记过靳家的养育之恩,并非不愿为了靳家和江家联姻,只是江家并非合适的联姻对象。”靳沐淮修长的指尖夹了根点燃的香烟,嗓音低沉醇厚听不出情绪,“况且,比起将靳氏交给养子,倒不如交给靳家血脉,如果您愿意了解……就会发现江宁宁很优秀。”
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,他虚夹着香烟的手指拉近烟灰缸,点了点烟灰,眉心紧皱。
察觉有人,他掀起眼帘,平静似水的深眸和江宁宁对上视线。
江宁宁尴尬立在楼梯口,不知该回客房,还是该过去拿水。
没想到江宁宁这个点还未睡,靳沐淮收回视线,按灭手中香烟,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系家居服纽扣,慢条斯理同电话那头道:“好,明天晚上七点半我会准时到君御酒店,您早点休息。”
挂了电话,靳沐淮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,看着她问:“怎么还没睡?”
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,不知是不是因为吸烟的缘故。
“我下来拿水。”江宁宁说着朝冰箱方向走去。
见靳沐淮随手将毛巾丢在流理台上,打开冰箱取出水,江宁宁快步上前乖巧接过和靳沐淮道晚安,快步朝楼上走去。
随江宁宁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,靳沐淮才收回视线,他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角,转身倚在流理台边缘,打火机摇曳的火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照的忽明忽暗。
镜面冰箱映出他被袅袅白烟模糊的面容,过往如电影胶片在脑海中回放……
初见,他15岁,江宁宁10岁。
大雨滂沱的警察局门口,被靳家刻意遗忘的江宁宁躲在树后,偷偷注视她的亲生母亲被拥上豪车,却拒绝去靳家和生母一同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