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想干什么,拿和赵决川结婚威胁你?哪有女人会和不认识的人结婚的,分明是知道你心软,想让你亲口逼死我罢了。 秦婉说着哭得更难过。 惹人同情的样子,让霍澜之想起方才苏晓兰的最后一眼。 她眸色无甚波澜,像是早已预料一切。 他怎么会被这种谎言欺骗。 第9章 霍澜之暗自懊恼,出门叫人盯着村委员盯紧赵决川,自
苏晓兰停下手头工作,走向霍澜之时目光有些失焦。
霍澜之低下头,发现她手上满是水泡。
苏晓兰从前是厂里最能干的女工,能犯被纱锭烫伤的失误,怕是被闲话伤碎了心。
他感觉舌头像坠了铅,良久才挤出一句:
“妈有点事找你,假我已经给你请好了。”
苏晓兰有种预感,这是她最后一次上工了。
虽然不知道李婶又想了什么主意,但一切迹象都表明,霍澜之将再一次为秦婉伤害她。
她认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跟霍澜之上车前,向照顾她的组长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谢谢唐组长这么多年的照顾,这是我给您留的临别礼物。”
装蜂蜜的小罐子用小袋装着。
唐组长正和其他女工聊着什么,没听清苏晓兰的话,接过蜂蜜笑着揉她的脑袋:
“还叫什么唐组长,你干活比我都熟练了,说不定下月就自己带组教新人了。”
唐组长越夸赞苏晓兰,霍澜之心里越难受。
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李婶要做的事,车铃摁得颇为烦躁。
苏晓兰于是同唐组长告别,坐上霍澜之自行车的后座。
“哎呦喂,瞧瞧这是谁回来了。”
赵德民在屋里翘着二郎腿,手里的开水嘬得直响。
“我的准儿媳,苏晓兰同志啊。”
苏晓兰瞪大眼睛,看向李婶的目光中,怨恨和愤怒难以掩饰。
李婶不敢同她对视:
“赵家再怎么也算我们半个亲戚,德民的儿子,也是咱们这的干事。”
“婉婉抢男人这事,咱们家是做的不地道,你身为霍澜之的妹妹,就替他赔罪,给赵叔叔一个面子呗。”
赵德民拽开外套,拿出他儿子照片。
“瞧瞧,人高马大,配你养女绰绰有余。”
“就算他马上要去西北又怎么样,你养女能为霍澜之守六年活寡,怎么就不能为我儿子守了?”
“说到底,她这算二嫁,这门亲事还是我吃亏了呢。”
他笑得小人得志。
霍澜之紧紧捏着双手,手骨节凸起,几次想掀桌赶人。
旁边李婶眼观鼻,鼻观心,屡次安抚霍澜之,话里都是心虚。
她知道苏晓兰在赵德民那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就因为这个老变态,她差点死在医院。
也正因如此,才更能让她丢了工作。
李婶指甲死死掐着肉,期冀着苏晓兰赶快发疯,尽快结束这场良心的煎熬。
“既然李婶和霍哥哥都这么说......”
苏晓兰转过头,冲他们惨淡一笑。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赵叔如果不介意的话,回去就让赵决川同我打结婚报告吧。”
第8章
“好好好,不愧是敢送老子进监狱的姑娘,就是果断!”
赵德民大笑拍掌,临走还不忘谢谢李婶两声。
霍澜之搪瓷缸啪一声摔在地上,踹翻身边的凳子怒吼:
“苏晓兰,你疯了是不是!”
“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,结婚报告都已经打了,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,你真要嫁给赵德民那个老无赖的儿子!”
李婶也慌了。
“赵家是能嫁的吗,你就算再生小霍的气,也不能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啊。”
她本能像从前般想搂苏晓兰的手,却猛地扑了个空。
苏晓兰眼里满是厌恶,语气带着嘲弄:
“你们凭什么觉得我在开玩笑?”
她一字一顿,似乎要把这些积攒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:
“我嫁到赵家好歹还有个孝顺感恩的名号,嫁到霍家有什么?”
“精神病,小三,还是不懂知恩图报的假养女?”
“霍澜之,既然你已经想好要护秦婉一世安稳,为什么还要说同我成婚的话?”
“就因为我喜欢你,我从小和你生活在一起,我就理应受委屈?!”
苏晓兰将包里那封遗书丢在地上,不顾霍澜之的阻拦,反手就是一耳光。
“澜之哥哥!”
秦婉被那声清脆的声响吓了一跳,开门看到这幕更是惊诧到失声。
“苏晓兰,你疯了是不是?!”
她身后跟着不少人,听到这动静后,立马涌进来指着苏晓兰鼻子骂。
“李婶和霍团长从前有多照顾你,现在还给你相亲,你怎么能和他们动手呢?”
“真是疯了,李姐,赶紧把晓兰带医院去,这一看就是精神出了问题。”
“对啊对啊,瞧把家里砸的,赶紧带医院去看看吧。”
他们人多嘴杂,不顾苏晓兰的抗议,扯衣服硬是要把她送到医院去。
苏晓兰尝试辩解。
发现他们不听后,便明白是早就准备好的托。
临着出门,她回头最后看了霍澜之一眼。
“六年...原来,我早就不想等了。”
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眼,霍澜之却觉得呼吸都被扼住了。
他想叫住那群人,视线却被秦婉遮得严严实实。
秦婉紧张擦他手上滚烫的水:
“澜之哥哥你没事吧,苏姐姐真是疯了,把家里的东西摔成这样。”
她擦完又忙去收拾地面。
刚想捡起那些纸张,看到遗书两字,手指却顿了顿。
“为什么不捡?”
霍澜之站在一边,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。
“是因为心虚?分明之前我叫你销毁它,可现在,它却出现在了苏晓兰的手上。”
秦婉像是没听出霍澜之语气里的怒意。
她将捡起来的遗书摊平在窗口,小心翼翼用袖口擦着上面的水。
“我丈夫走的时候就什么没都留下,你又马上要娶妻生子。”
“这世上最爱我的人都要离开我了,我偷藏信,做个留念有什么错?”
俯身哭泣,秦婉的肩头在裙摆下微微颤抖。
“嫂子分明知道我不会嫁给你,却还是这样咄咄逼人。”
“她想干什么,拿和赵决川结婚威胁你?哪有女人会和不认识的人结婚的,分明是知道你心软,想让你亲口逼死我罢了。”
秦婉说着哭得更难过。
惹人同情的样子,让霍澜之想起方才苏晓兰的最后一眼。
她眸色无甚波澜,像是早已预料一切。
他怎么会被这种谎言欺骗。
第9章
霍澜之暗自懊恼,出门叫人盯着村委员盯紧赵决川,自己则找去了医院,准备同苏晓兰好好谈谈。
这天下了很大的雨。
苏晓兰被扭送进医院时,衣服被淋得透湿。
要不是赵决川恰巧来道歉,送了她新衣和鞋子,她脚上伤口怕是早已感染化脓了。
“你这身衣服是谁送的?”
正在病床上瑟瑟发抖,门口却传来了霍澜之的声音。
苏晓兰看过去,发现他居然还打包了饭菜。
“医院护士送的。”
赵决川晚点就带她一起去西北,苏晓兰不愿再惹出什么事。
“是赵决川送的是不是,你居然真收了他的东西?!”
霍澜之将医院房门狠狠摔上,过来抢衣服时,力气大得差点将她拖摔在地上。
“这是公共场合,你要干什么!”
苏晓兰里面的衣服湿了大半,拉紧军大衣不愿松开。
霍澜之见她一副护宝贝的样子,火气更大:
“你是我的未婚妻,穿别人男人衣服,像什么样子!”
他要把她的鞋也拖下来,却一个不注意,将苏晓兰身上的军大衣整个撕开了口子。
巡查护士被吸引过来,看到苏晓兰衣不蔽体,小脸通红:
“霍团长...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”
苏晓兰向来着装得体,霍澜之乍一眼也慌了神,口不择言地训斥:
“苏同志!我是有婚约在身的,请你自重!”
他吼完就摔门而去,只留下循声而来的小护士,还有紧拽衣服的苏晓兰。
“部队大院怎么会出这么个狐狸精,真是丢尽苏烈士的脸。”
“霍团长再三拒绝,她居然还脱了衣服勾引。”
“年纪不大,脸皮是真的厚。”
不知谁将洗衣的水满盆泼在苏晓兰的脸上。
冰冷剥夺最后一丝理智,让她彻底昏了过去。
霍澜之从医院离开后,慌乱地逃回了家。
他自知说错了话,却又拉不下脸回去道歉,正纠结时,听到屋里传来难受的呻吟。
“婶婶,我好难受。”
秦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