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微是第一次,当耳畔暧昧的粘糯声肆意而羞耻时,她突然退缩了。“怕了?”容峥察觉到她的不安,停了动作,他嗓音之下压抑着暗火。宁微是第一次,当耳畔暧昧的粘糯声肆意而羞耻时,她突然退缩了。“怕了?”容峥察觉到她的不安,停了动作,他嗓音之下压抑着暗火。也许她说停下来,他会停的。但,是她邀请他的。宁微硬着头皮,语气带着颤音却很肯定:...
宁微是第一次,当耳畔暧昧的粘糯声肆意而羞耻时,她突然退缩了。
“怕了?”容峥察觉到她的不安,停了动作,他嗓音之下压抑着暗火。
也许她说停下来,他会停的。但,是她邀请他的。宁微硬着头皮,语气带着颤音却很肯定:“没有。”
她故作娴熟地吻上容峥的薄唇,很快被他反客为主,密密麻麻的吻让宁微窒息。刻板印象中的容峥是高岭之花,不食人间烟火,但没想到做起这档子事很疯,差点将她撞碎。
做完后,她浑身黏糊糊的,大腿有点抖,光洁细嫩的肌肤被容峥揉得发疼,宁微强撑着起身,格外打眼的一抹红让她很难为情。
她不敢看容峥,说话也很小声:“我去洗洗。”
不等他答话,宁微逃跑似的进了浴室,容峥深邃的目光从头到尾跟随着她,讳莫不明。
宁微站在淋浴下任凭热水冲刷着身上暧昧的痕迹,刚才的点点滴滴烙在她的脑子里,挥之不去。
这一夜的疯狂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,对象还是容峥,就如同她做了一场春梦。
容峥是她的高中校友,比她高五届,她进高中时,容峥的照片就在优秀毕业生光荣榜上挂着。
貌似他家世不错,毕业后还在世界顶尖的自然科学研究院工作,跟她这种在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是云泥之别。
说起来,她跟容峥今天才算正式认识,还是在联谊会
她是被同事李依依拉过去凑人数的,之所以会去,是因为李依依说如果她陪她去参加联谊,就把北城瑞安的客户让给她。
宁微这个月的业绩虽然不错,但她还想拿更多的钱。她爸得了癌症,医疗费很贵,几乎每个月她都处于缺钱的状态。
才进酒店她就接到了妈妈要钱的电话:“你爸的抗癌药吃完了,你再打点钱回来。”
自从毕业后她妈就把她当成提款机,现在她爸生病了,她妈张嘴闭嘴跟她说的都是钱的事儿。宁微回道:“上个星期不是转给你三万买药吗?”
电话那头态度很冲:“上个星期给了,这个星期就给不了吗?你个死丫头,你爸看病难道还要挑日子?”
宁微习以为常,声音有点冷:“那也不可能要这么多钱。钱是不是又被哥拿去赌博了!”
她妈连忙否认:“没有,钱借给你舅舅了。”
“舅舅白天才找过我,跟我说了一嘴哥的事儿。”宁微诈了她妈一下。
宁母以为瞒不住,只得如实说:“你哥赌博的钱是拿的高利贷,我要是不赶紧还掉,那不是会滚雪球吗?你哥也承诺了,只要我帮他这一次,以后他再也不赌了。”
宁微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,她哥宁强就是个无底洞,现在无耻到连爸爸的续命钱也要骗。
“哪次他求我给他还债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,有用吗?妈,我辛辛苦苦打工赚钱不是给他还赌债的。”
她妈根本不体谅她:“你一个大学生,坐在办公室里上班能有多辛苦?”
说着又阴阳怪气起来:“算了,知道你迟早是别人家的人,现在给家里拿了点钱心里不平衡,你爸这次买药的钱,我大不了自己卖血凑钱,不要你出了。”
嘟嘟嘟……电话里只剩下挂断声,这种声音狠狠地刺在宁微的心尖上,靠她妈的卖血钱买药,抽干了都不够吧。
她妈就是笃定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爸死,才有恃无恐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宁微打开掌上银行转了一万二到妈妈的账户,自己账户余额只剩下六块一毛三。
她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妈:只剩下这么多了。照顾好爸。
宁微重新回到联谊会,她没联谊过,更没心情找对象,过来搭讪的都被她三言两语给拒绝了,之后她随便找了个角落喝闷酒,却碰到了大学时医学院的学长陆谨言。
陆谨言身边还跟着一个穿黑色休闲装的男人,与联谊中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格格不入。男人大概一米八七左右,留着浅短的头发,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的神作。
宁微越看越觉得他眼熟,经过陆谨言介绍,得知男人就是容峥。容峥是陆谨言的发小,刚从国外回来,是来找陆谨言叙旧的。
她说了容峥是她高中校友的事儿,还恭维了容峥几句,但容峥看起来很高冷,神色淡淡的,不像个爱说话的人,所以全程只有宁微和陆谨言聊着天。
宁微又陪着陆谨言喝了几杯后,收到了李依依的微信,是李依依跟一个帅气男人的合影,还有一句:寂寞的话就找个漂亮男人陪陪吧,我去约会了。
漂亮男人?宁微自嘲地笑了笑,家里有个赌鬼哥哥,一个只知道伸手要钱的妈,还有得了癌症的爸,漂亮男人见她有多远躲多远吧。
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,她拿起包包跟陆谨言和容峥打了声招呼,离开了酒店。
凛冬风寒,宁微裹紧了身上的大衣,走到公交站,坐在冰凉的长凳上。
路上的车辆很少,公交站也只有她一个人,不知是酒精作祟,还是其他,她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。
她翻了翻手机通讯录,本想找闺蜜文清聊聊天,但文清的手机没人接,那个女人可能又在熬大夜拍短剧赚钱吧。
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断了,她看着霓虹灯发呆,眼角的泪水无知无觉地流着,仿若让灯光开出刺眼的花,晃得她眼睛发胀。
跻身在这座繁华的都市,穿得光鲜亮丽,做着体面的工作,却住在十平的出租屋,兜里揣着六块钱,这活不好死不了的人生从儿时溃烂至今。
她之所以出生,是因为当时爷爷奶奶的房子要拆迁,她妈为了多占个人头多拿份钱。
拿到拆迁款时,她才两岁,她妈又嫌养她要花钱,把她送给乡下老家一个不孕不育的女人养着。
那女人有精神病,有事没事就打她。在乡下生活了三年,她爸去乡下探亲时看到她浑身是伤,有些不忍心,才把她接回了家。
她知道她妈不喜欢她,但她很害怕她妈再次把她丢给那个疯女人,所以在家时她妈说什么就是什么,她从没忤逆过,即使被宁强欺负,她也从不吭声,因为她知道她哥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。
她刚上高中那会,宁强染上了赌博的恶习,欠了高利贷,她妈眼皮都没眨一下把房子卖了给他还债,却整天嫌她学费贵,吵着让她辍学赚钱养家,若不是她爸坚持让她上学,她可能高中都上不完。
她爸虽然懦弱,但为数不多的硬气都是维护她,所以她爸得了癌症,她很想治好他。
此时一辆卡宴从她面前开过,不多久又倒车回来。她看向打开的车窗,是容峥。
容峥与她四目相对时,面无表情:“上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