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彦邢背光而坐,面上的神色藏于阴影,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木簪。而这支木簪,无疑是昨夜那个女人留下的。薛离儿害怕极了,用尽全力将他推开。她拼命朝门口逃去,却在推开门的一瞬,一只大手猛然将门抵住,高大的身影重重倾压了下来……“王爷……王爷不要。”薛离儿绝望的哭喊,手指在门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。灼烫的气息不知...
薛离儿害怕极了,用尽全力将他推开。
她拼命朝门口逃去,却在推开门的一瞬,一只大手猛然将门抵住,高大的身影重重倾压了下来……
“王爷……王爷不要。”薛离儿绝望的哭喊,手指在门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灼烫的气息不知收敛,隐隐战栗的唇,还有颈侧暴突的血管,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薛离儿害怕。
凌嬷嬷的话不断在她脑海回旋。
“身在侯府,不得行差踏错半分,否则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薛离儿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要这般对她。
她明明很乖啊。
她明明很听凌嬷嬷的话。
可是为什么……
为什么要这样对她……
谁来救救她啊……
“离儿错了,离儿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一寸寸浸入,一寸寸占有。
薛离儿哭到嗓子沙哑,钻心的疼痛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。
指尖在他结实的后背抓出一道道红痕,她望着那不断摇曳的灯火,在她眼前一点点燃尽,直至熄灭。
脑海中,不断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,还有那句越飘越远的承诺。
“离儿,你再等等,明年的科举,我定能高中。”
“离儿,我马上就能攒够赎金……”
“离儿,你知道的,我对你的心意……”
“离儿,离儿……”
她闭上眼,那个身影渐渐远了……
凌彦邢醒来时,床帐内一片狼藉,昨夜与他承欢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。
他扶额起身,微蹙的眉眼中,那团炙热的火焰早已燃烧殆尽,剩下的唯有冰冷和恼怒。
昨晚的一幕幕如零星的碎片不断闪现,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。
唯一记得的,便是那双格外清澈干净的眼眸,泫然若泣地看着他。
那样的眼神,让凌彦邢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,他觉得无比烦躁。
“玄武!”
门外等候的玄武,一听见传唤,立刻推门而入。
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榻,玄武不笨,只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是属下失职,还请王爷责罚。”
玄武有些迷惑,他明明遣退了东厢院所有的女婢,怎么会……
凌彦邢背光而坐,面上的神色藏于阴影,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木簪。
而这支木簪,无疑是昨夜那个女人留下的。
他细细打量着,指腹在簪子上反复摩挲。
这是支很普通的木簪,连木材都是用的最廉价的,看刀工也是极其的粗糙,上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倒刺。
他蹙眉沉思。
饶是府中最低等的婢女,也不至于用这么廉价的木簪。
凌彦邢面若冰霜,手中的木簪应声裂成两段。
“找出那个女人,处理干净。”
冬梅来敲门时,薛离儿正躺在床上无法动弹。
她浑身酸痛,尤其是腰部那里,整个人似散了架一般。
昨夜的噩梦一直持续到了天亮,她咬着牙强撑起身子逃回了自己房里。
一回到房间,她就昏死了过去,冬梅在外面敲了好一阵的门,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“这都晌午了,薛双,你怎还在赖床?”
薛离儿从来没有赖床的经历,这还是头一遭,冬梅不免有些担忧。
“凌嬷嬷把所有丫鬟都集中在东厢院了,王爷今日定是要亲自挑选贴身侍女,大家都去看热闹了,你不去吗?”
冬梅的声音有些激动,为了今日的选拔,她特意换了身新衣裳,还专门借了彩月的胭脂精心打扮了一番,颇费了些心思。
听见这个消息,昨晚的画面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薛离儿脑海。
如一场噩梦,挥之不去。
薛离儿扯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哪里还敢去看热闹。
“冬梅,替我向凌嬷嬷说一声,今日我身体不适,想休息一日。”薛离儿的声音又沙又哑,还带着一丝颤抖。
冬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。
看来是真病了,还病得不轻。
“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?”
薛离儿慌忙回道:“不,不用请大夫。”
她的女儿身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一旦请了大夫,那就全完了。
所以,这两年来,无论她生了什么病,都是她硬生生挺过来的。
这次也不例外。
薛离儿道:“我休息两日便好,辛苦你给凌嬷嬷说一声。”
意料之中,冬梅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薛双这个人,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愚钝的,他沉默寡言,老实憨厚,永远像一只骡子一样,没完没了的干活。每月的月钱更是一分也舍不得花,就连生病也舍不得给自己请大夫。
哪有人对自己这么苛刻,就是只驴也有偷奸耍滑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