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宴,请摆正你的位置。 “许瀚已经退婚,怎么,你还想再嫁给他?” 陆宴身体慢慢往下压,唐唯手上的力道压根不足以阻止他。 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郭,他轻声说,“他不配。 唐唯没有看见,陆宴在提及“许瀚”时,目光阴鸷。 接下来好几天,唐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她握着纸笔画了好些古建筑特色
宴扫了眼餐桌上众人,声音寡淡:“唐唯以前是谁的未婚妻,我不想知道。你们记住,以后她是我们陆家的小祖宗,也是我陆宴的未婚妻。谁要是觉得不开心,搬出陆家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陆宴侧身望着唐唯,修长的手指捏住唐唯下颌,另一只手捏住餐巾给她擦嘴角的牛排汁,动作仔细温柔。
他看唐唯的眼睛饱含温柔,目光落在唐唯脸上,说话时也不曾挪开半分:“以后如果你们还想待在这个家里,便要遵从我的规则。你们如何尊重我,以后便如何尊重唐唯。”
三个女人不敢再吭声,垂下头吃饭,一言不发。
陆宴替唐唯将嘴擦干净,眉眼一弯,又伸手过去,裹住她的小脑袋,揉了揉。
他收回手,一边垂首叠餐巾,一边说:“我希望,你们尊重唐唯不仅仅是在家里,而是人前人后,任何地方。你们以前对唐唯做过什么我不清楚,但如果有一天,唐唯想起些什么,我一定……”
他一顿,脸上笑容收敛,抬眼看着餐桌上另外三人:“一定让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。”
陆宴的目光像冰刃一般扫过她们,让人不寒而栗。
陆宴摸着唐唯的脑袋,看她时又笑脸相对。他弯着眉眼问她:“怎么样,吃饱了吗?”
唐唯被陆宴当成小狗抚摸,她全程没什么表情,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。见他对自己说话时一个模样,对亲戚说话时又是另一个模样,前后两幅面孔。
他这双面性格的切换速度之快,让她觉得诡异,这男人是个成熟的戏精没错了。她下意识地觉得,这男人不好招惹。
但她清楚,那三个女人不尊重她,陆宴刚才是在为她出头,所以她全程保持沉默,没有插嘴。
她对陆宴点头,表示吃饱了。
等陆宴送唐唯上了楼,陆老也被用人推进了卧室。
餐桌上,只剩陆婷母女三人。
陆婷拍着胸脯,深呼出一口气说:“疯了吧,宴哥脑子是不是也坏了,唐唯怎么就成他未婚妻了?我真想不明白,这个唐唯到底哪里好?她还真是条锦鲤王,以前是许家,现在连宴哥都对她马首是瞻,她怎么那么好运?”
秦丽华皱着眉头说:“好了,都不许再讨论,给陆宴听见,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想起刚才饭桌上的事,陆依攥紧的手心里满是汗。她喃喃道:“唐唯现在变回了正常人,她会不会把以前的事告诉宴哥?”
以前陆宴虽然也警告过她们,不许欺负唐唯。可她们从来不当一回事,在欺负过她之后,还威胁她不许去告状。
那时候唐唯痴傻,被欺辱也不敢跟陆老和陆宴告状,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。
可是现在不一样了,有陆宴护着她,如果她把以前的事一股脑告诉陆宴,那以陆宴如今对唐唯的态度,必然会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。
秦丽华:“你们刚才没听见陆宴的话?傻子虽然恢复正常,却忘了以前的事。就算陆宴知道了你们从前欺负她,又如何?你们是陆家子孙,他还能为了个外人把你们赶出陆家不成?别想太多,依依,你不是还要回剧组拍戏?”
秦丽华这么一提,陆依吁出一口气,点头说:“妈,唐唯有什么情况,你及时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快去吧。”
第9章 祸害要拆家
陆家保姆已经给唐唯收拾出了新的房间,不仅比她刚才洗澡的房间大,还多了一个书房,
书架上放了很多建筑相关的书籍。
唐唯十五岁被A大破格录取,她大学时选的是建筑专业,主要研究古建筑。可惜她大学还没念完,就出事变傻,不得已退学。
她看见书架上放置了一本《周楼记》,惊喜不已,踮起脚,伸手去抓放置在倒数第三格的这本书。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,即使踮起脚,指尖也只能微微触碰到书脊。
很快,她感觉到有男人的胸膛压了过来,紧贴她的脊背。她的后脑勺直抵他结实的胸膛,额头磕在书架上。
这诡异的氛围,让她不敢乱动。
陆宴一伸手,轻松从书架上取下这本《周楼记》,拂去褐色书封上的灰尘,说:“这本书是唐代建筑大师周维清所著,里面记录了古代建筑风水学,知识精妙。怎么,你能看懂这本书?”
“当然。我是你祖奶奶,怎么会看不懂?”唐唯嘟嘴,有些傲娇。她从陆宴手里取过书后,说,“这本《周楼记》是唐代至今,最精妙的一本建筑书籍,里面的榫卯建筑几乎失传。哪怕是现在,它也是本炙手可热的建筑教材书。”
榫卯是中国古代建筑、木质家居物品的主要架构方式,是采用两个物体凹凸部位相结合的一种连接方式,凸出的部分叫榫,凹进去的部分叫卯。
这种架构方式,不需要钉子。
现在的钢筋水泥楼房,遇到七级地震会轰然倒塌。可是这种榫卯结构的建筑,抗震能力高达八级。
曾经有人对故宫的榫卯建筑做过一个模型测试,测出故宫宫殿的榫卯建筑,抗震高达十级以上。
十二年前蜀川贝川大地震,唐唯是幸存者之一。也是那场事故,让她爱上了建筑学,她想设计出一栋可抗十级地震的房屋。
她被A大破格录取以后,毅然选择建筑学。
没想到,她在十六岁那年,因为母亲去世的打击一病不起,病退之后,成了“傻女”。
“说得不错,我很好奇,你这些知识到底是来源于我的小祖宗,还是唐唯。”陆宴调侃地问。
没想到唐唯完全不上当,一边翻开厚重的封皮,一边说:“当然是你祖奶奶。唐唯那小姑娘,能懂这么多?”
她翻了几页书籍,却发现书里的内容好像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中。她只稍微一翻,关于这些书籍的记忆,便翻涌而出。
她合上书,胸腔满涨一种未知的激动。
陆宴弯腰凑到她跟前,同她一起看书上内容。她一扭头,鼻尖从他额头擦过,温热的触感让她脸颊一红,连连后退。
她没注意到身后有把椅子,整个人重心不稳,坐在了椅子上。
陆宴俯下身,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,将她困在中心。
这样暧昧的距离让唐唯不由得脸红心跳,她下意识地拿手抵住陆宴的胸膛,阻止他的脸继续靠近她。
陆宴低头看了眼唐唯搁在自己胸部的小手,笑出声:“唐唯,你以前可是会主动抱我的。”
唐唯:“……”
这男人看着一本正经,骨子里却浸泡着坏水。
唐唯咳了一声,平复情绪:“我再重申一次,我不是唐唯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唐唯压根不是你未婚妻,她的未婚夫,是一个叫许瀚的男人。陆宴,请摆正你的位置。”
“许瀚已经退婚,怎么,你还想再嫁给他?”
陆宴身体慢慢往下压,唐唯手上的力道压根不足以阻止他。
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郭,他轻声说,“他不配。”
唐唯没有看见,陆宴在提及“许瀚”时,目光阴鸷。
接下来好几天,唐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她握着纸笔画了好些古建筑特色的建筑手稿。
她房间里缺一把靠谱的办公椅,她便砍了陆家后院的那棵柳树,做了一把榫卯构架的椅子。
她自己缝了一个坐垫,一个靠枕,榫卯风格的木椅便大功告成。
由于陆宴已经表明了对唐唯的立场,即便陆宴不在家,陆家人也不敢对她如何。一个星期后,陆宴回家。
秦丽华领着自己养的那头宠物羊驼到陆宴跟前告状:“小宴,唐唯太过分了!她居然剪了我坨坨的毛,我可怜的坨坨……”
秦丽华说着,声泪俱下。
身后那头无毛羊驼嘴里发出声音,泪眼汪汪,仿佛十分委屈。
陆宴看了眼那头蠢得要死的羊驼,声音很淡:“既然这么可怜,那就炖了吧。”
秦丽华一听陆宴要炖了自己的宠物羊驼,赶紧牵着羊驼离开,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她前脚刚走,陆婷后脚便到,跟陆宴告状:“宴哥!唐唯太过分了!她居然砍了我的柳树拿去做椅子!那颗柳树可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,就这么被她给砍了……”
陆宴:“我早看那棵树不顺眼了,我让她砍的。怎么,你有意见?”
陆婷一缩脖子,被他眼神吓到了:“没……我的意思是,我也早看那棵树不顺眼了。”
晚上,陆家几口坐在餐厅一起吃饭。
陆依刚从片场回来,在楼上洗漱,突然尖叫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