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颖想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,邵驰紧握着不放,他知道有些话说出口就是给自己埋雷,也知道不能把把柄留给别人,他更知道名利场上,跟女人认真就是死穴。翁颖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中的人,那个穿着蓝白条刑服,努力对着镜头笑的人,正是翁伟。他叫她小名。“嘤嘤,最近还好吗?你不用担心我,我在里面很好的,你不要费力找人进来照顾我,欠下的都是人情。”翁颖的视线不知何...
翁颖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中的人,那个穿着蓝白条刑服,努力对着镜头笑的人,正是翁伟。
他叫她小名。
“嘤嘤,最近还好吗?你不用担心我,我在里面很好的,你不要费力找人进来照顾我,欠下的都是人情。”
翁颖的视线不知何时一片模糊,但她脑子里依旧是翁伟白了快一半的头发。
他今年才刚刚五十岁,坐牢前满头黑发,进去第一个月就冒出好多白头发,怕她和周丽娜担心,正常一个月就能探视一次,翁伟说不用,有时两个月,有时三个月才让她们去一次。
刚开始除了遮不住的白头发和掉下去的体重,翁伟每次见她们都是笑意盈盈,直到有人私下联系周丽娜,给她看一些翁伟在里面遭人欺负,挨打受罪的照片。
周丽娜差点崩溃,她投诉过,也起诉过,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。
不对,也不是没效,效果是翁伟之后会被欺负得更惨,直到周丽娜放弃寻求公平。
邵驰一手举着手机,另一手替她擦掉眼泪。
翁颖看着翁伟比两个月前还消瘦的模样,泪如雨下。
邵驰只好按了暂停,把她搂到怀里,翁颖抓着他的浴袍,用力到指骨发白。
一段三分多钟的视频,翁颖足足半小时才看完,一遍,两遍,三遍…反复重复。
邵驰坐在床上陪着她,不知第几遍,他把手机抢走,关掉。
“给我…”
翁颖开口,声音闷哑。
邵驰:“不许哭了。”
翁颖去抢:“给我!”
邵驰把手机甩到远处,握住翁颖手腕:“看着我。”
翁颖机械地看着他,邵驰目不转睛:“我跟你保证,从明天开始,你每天都能跟叔叔视频,你能亲眼看见他有没有受伤,有没有被欺负,有没有受委屈。”
翁颖一眨不眨,一大滴眼泪从眼眶滚落。
邵驰:“半年,再等半年,我让叔叔出来,你们一家团聚。”
翁颖眉心一蹙,低声道:“你骗人。”
邵驰淡定又笃定:“我没有,我再也不会骗你。”
翁颖想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,邵驰紧握着不放,他知道有些话说出口就是给自己埋雷,也知道不能把把柄留给别人,他更知道名利场上,跟女人认真就是死穴。
他明明什么都知道,可在面对翁颖的不信任时,邵驰只沉默三秒,还是开了口。
“我跟云城上面人谈了笔买卖,那个人承诺半年后让叔叔出来。”
翁颖:“为什么是半年?”
邵驰:“因为我答应他的买卖,半年后才能完成第一步。”
翁颖紧追不舍:“什么买卖?”
邵驰:“把我家的分公司开在云城。”
翁颖不动声色。
邵家在澳门是数一数二的豪门,赌场发家,涉及旅游,酒店,高端餐饮等众多领域,目前只在夜城有一家内地的分总公司。
几年前邵驰就曾说过,就算要开第二家,也是海城,深城或者岄州几地选,毕竟这种庞大的带有自身家族品牌的公司,无论落户在哪,都是巨大的利益,对当地财政是扶摇直上的助力。
说穿了,当官的需要业绩,一个邵家的公司落户在哪,足够当地老大再往上跃一个级。
而反过来,各地老大能给邵家什么,这才是谈判的关键。
翁颖不信,这种动辄百亿的生意,会因为她…
邵驰猜中她心里所想,他盯着翁颖的眼睛,不等她迟疑,先声道:“没错,我可能疯了,就是因为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