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每次完成时,贺之旸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,朝她露出笑容来。但这次,别说笑了,除了必要的交流,贺之旸甚至没多看她一眼。向时晚只犹豫了一瞬,就转身走向贺之旸的办公室。人命关天。不能因为他们私下里的事情,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。向时晚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,正想敲门时,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。“我这刚来你们医院,就听到小护士在议...
向时晚只犹豫了一瞬,就转身走向贺之旸的办公室。
人命关天。
不能因为他们私下里的事情,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。
向时晚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,正想敲门时,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。
“我这刚来你们医院,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向时晚,说她说得可难听了。”
这声音很熟悉,好像是贺之旸的大学室友林升杨。
向时晚想着,就听见贺之旸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紧接着,林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:“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?”
为什么?
向时晚想到自己之前找贺之旸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,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。
她深吸了口气,压下苦涩,也想清楚了些事。
不管之后如何,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。
有了决定,向时晚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。
她抬手准备敲门。
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再说,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”
向时晚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,砸得她胸口生疼。
她原以为自己和贺之旸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,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。
向时晚看着眼前紧闭的门,抬起发麻的手,一把推开了门——
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。
向时晚极力稳住情绪,和贺之旸对视着。
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,干笑两声,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。
“砰。”
门一关,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。
向时晚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:“当年的事,你早就知道了?”
贺之旸却淡淡岔开话题:“找我什么事?”
又是这样,对那些过闭口不言。
以前,向时晚开解自己都是误会,贺之旸什么都不知道,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。
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……
向时晚胸口急促起伏。
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,她吃痛回神。
过去无法更改。
因果循环,这是自己该受着的。
以后……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。
向时晚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,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。
再开口时,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:“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。”
贺之旸翻开,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:“腹腔镜手术,你自己也能做。”
向时晚语气诚恳:“患者年事已高,还有其他基础疾病,加上你,成功率会更高。”
闻言,贺之旸久久没说话。
沉默中,向时晚惴惴难安。
直到他点头:“病例留下,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。”
向时晚这才松了口气:“谢谢!”
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。
贺之旸主刀,向时晚作为一助进行配合。
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。
一直到术后清查,向时晚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贺之旸,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。
那时的实操课上,两人是固定搭档,每每有比赛,一定是第一。
而每次完成时,贺之旸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,朝她露出笑容来。
但这次,别说笑了,除了必要的交流,贺之旸甚至没多看她一眼。
“清查无误,可以出去了。”
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,贺之旸率先转身走出去。
向时晚跟在他身后,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,才出声。
“谢谢。”
贺之旸头也没回:“不必,也不是为了你。”
向时晚脚步一滞,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。
她其实很想问贺之旸:“有必要这样吗?”
但终究还是沉默。
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:“主任找你了吗?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,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,你去吗?”
向时晚脑中闪过贺之旸冷漠的眼睛,点头:“去。”
也许看不到贺之旸,她才能静下心来,做出个决定。
医疗队明天才出发。
出发之前,向时晚回家看了眼父亲。
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,向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。
饭桌上,向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向时晚,犹豫开口:“晚晚,我听人说姓贺的那小子回来了,还在你们医院?”
“你们两个……”
向时晚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,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:“都过去了,现在就是同事
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,岔开话题:“明天我就走了,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向父见她不愿谈,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。
这天,向时晚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。
时间一晃而过,出发这天是个阴天。
向时晚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,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