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辞远犹豫了下,但或许是太想让我快点走。
他还是点了头,说:“好。”
我看着傅辞远冷漠远去的背影,怎么也压不下心底的那阵疼。
傅辞远,等祭奠完七年前的你,我们就真的要告别了。
……
回到酒店后,我叫来了跟着我来德国的傅氏律师。
我把财产转让协议递给他。
“我不打算回国了,等明天早上八点,你把我七年前接管的这些傅氏财产还给傅辞远。”
律师离开后,我又从床底拿出了那个装满我和傅辞远回忆的打包箱。
原本,我是准备把它们寄回国。
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。
既然我已经对傅辞远放手,又何必留着这些亲密的东西膈应他。
想来,他也不喜欢他的新妻子看到这些。
我打开箱子,又一件件把东西拿出来。
我们的合照。
印了我们名字的情侣衫。
他表白那天送我的音乐盒。
一件件都是我和他的回忆,我们爱情的证明。
我先烧的,是我们的婚纱照。
记得拍这些照片时,摄影师总说:“新郎不要总笑。”
傅辞远一看到我,就控制不住笑。
我翻看着,笑着笑着却红了眼,将照片一张张扔进了火中。
湮灭。
这些专属于我们的回忆没有了。
傅辞远,我也成全你现在的爱情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化了一个和傅辞远在校园时,初见的妆容。
赴我和他最后的约。
我从酒店大堂出来,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傅辞远。
他看到了我,似乎愣了下,随后又立马恢复平静。
下一秒,他身后车门被推开。
林初雪的脸露了出来:“沈姐姐!不是说要去海边吗?你快一起来!”
我看到她,面色不由白了一下。
傅辞远淡声说:“初雪很单纯,我想给她十足的安全感。”
所以,他是介意和我单独去海域,要避嫌故意叫了林初雪一起。
我僵硬着扯出一个笑容,艰涩道:“挺好的。”
很快,我们到了那片傅辞远出事的海域。
我望着那层叠起伏的海浪,眼眶再次湿红了,不由深深呼出口气。
这时,林初雪问我:“沈姐姐,这不是我捡到辞远的这片海域嘛?我们来这里干什么?”
我静默两秒,看了眼傅辞远冷淡的神色。
忍着心头撕裂的痛,轻声说:“我丈夫曾在这片海域出事。”
“我来这里祭奠他,就是想告诉他……我来接他了。”
林初雪红了眼眶:“安盈姐,真希望你们来生还能相遇。”
看到林初雪哭了,傅辞远立马搂过他,躬身擦去她眼角的泪。
我看着他们亲密熟稔的姿态,陷入了沉默。
来生我们还能相遇吗?应该不会了吧。
因为他的来生,应该许给林初雪了,不会再许给我了。
那样也好。
沉默祭奠完。
我转向傅辞远和林初雪:“谢谢你们陪我过来,你们先回去吧,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林初雪依依不舍,倒是傅辞远头也不回地带着林初雪离开了。
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泪如泉涌。
我在海边站了很久,恍惚在海中看到七年前的傅辞远,正在向我招手。
大海带走了深爱着我的人。
我起身,迎着清晨的日光,一步一步向海里走去。
“我来找你了,傅辞远。”
……
从海边回来的一个小时后,正好早上八点。
一个自称傅氏的律师找到了傅辞远,将他约到了一家咖啡厅。
他看着那个陌生律师,拧眉问他:“你为什么避开我妻子来找我?”
律师递给了他一纸合。
“傅先生,您现在是傅氏唯一的继承人了,既然您还活着,理应回去掌管大局。”
“沈安盈小姐说,这些东西她替您守了七年,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傅辞远的心突然落了一下。
但又很快镇定起来,看也没看这份合同。
冷淡道:“沈安盈要玩什么花样?我很清楚告诉过她,我不是你们认识的傅辞远。”
律师却递给他另一张报告。
“傅先生,这是我们替您做的DNA鉴定报告,您可以看看。”
“德国权威生物机构做的,确保无误。”
“经过DNA对比,确认你就是傅氏集团失踪七年的总裁,沈安盈的丈夫,傅辞远。”